第2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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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
知道兒子今天要過來，米婭提前就開始準備，家裏還特意重新布置了一番，連陸乾也被她叫住在家歇息一天。
看著時間越來越靠近，米婭有些坐不住了，不時站起來看外邊，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，緊張得面皮都在顫抖，第十五次問丈夫，“你覺得我這樣穿合適嗎？”
陸乾道：“很好，很漂亮。”
米婭埋怨道：“就知道拿好聽話搪塞我。”
陸乾無奈，那他還能怎麽說？看著她從昨天晚上就翻來覆去睡不好，早上起來之後，為了挑件衣服就把一櫃子的衣服選了個遍，試了兩個多鐘頭才下樓。
陸乾道：“真的很好看，不相信你問陸瑾。”
陸瑾在旁邊跟她爸一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，誇讚道：“真的很好看，大哥一定會眼前一亮。”
米婭摸了摸自己的臉，嘆了口氣，“我老了，比不得年輕的時候。”
陸瑾：……
陸乾：……
父女倆互相對望了一眼，默契地撇開頭，沒有在說話。
不多時，外面的鈴聲響了起來，米婭頓時緊張起來，手都不知該怎麽放，陸乾已經走出去開門。
米婭臉上的表情很是忐忑，既想快點看見他，可他真來了，她又十分膽怯。
對兒子，米婭在他面前始終帶著歉疚，不敢面對他。
陸瑾握著媽媽的手，說道：“媽媽，大哥來了，我們一起去迎接他。”
米婭深吸口氣，握緊了女兒的手，緊跟在丈夫身後出去。
這是時隔八年，米婭重新再一次見到他。比起上一次見得到他，米婭覺得他好像是瘦了。
葉煦下了雲霄車，他的視線很快就和米婭撞上，十分平靜地看著她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米婭最怕和他的目光對上，她狼狽地立刻移開視線，嘴唇都哆嗦起來，眼裏閃爍著淚光。
陸瑾用力握了一下母親的手，米婭深吸口氣，調整了一下情緒，重新擡起頭來。
葉煦已經不再看她，正和丈夫陸乾說著話。
米婭心裏有些難受。
和陸叔叔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，葉煦看著米婭，喊了一聲“母親。”
聲音冷淡又透著疏離，米婭心裏難受，但她什麽也不敢說，只哆嗦著嘴巴結結巴巴地道：“進……進來吧。”
陸乾看著這對母子間的冷漠疏離，也很是無奈。這些年，他很努力地去幫助修覆兩人之間的關系，但葉煦畢竟已經這麽大了，不是小孩子，大人說什麽他就會聽話。他有自己的判斷，更何況，他對米婭的心結，也不是幾句話就能開解的。
現在他能平靜地過來和他們一起吃飯，已經比最開始好太多了。
關系想要修覆好，總是需要時間的。
蘇綰從車裏下來，她沒跟立刻上去，而是看著他們互相說話，一邊觀察他們的反應。
葉煦的表現很冷淡，整個人都好似被銅墻鐵壁環繞，沒有半點見到親人的歡喜。
那位女士應該是他母親，但在他面前有些怯怯的，甚至都不敢和他對視。
這兩人之間的關系，似乎出了些問題。蘇綰這麽想著，沒有繼續向前走，反而停下腳步。
葉煦冷漠地跨過米婭身邊，走進陸家的大門。
陸乾走上來，握著米婭的手，無聲地安慰她。米婭擦了擦眼淚，小聲說道：“我沒事兒。”
每到這個時候，陸瑾就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。但是她也無可奈何，那條傷疤早已橫亙在兩人之間，幾十年的時間，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，卻不知道，心裏的傷痛，讓它捂著埋著，只會化膿生瘡，永遠碰不得。
陸瑾看見站在遠處的蘇綰，嘆了口氣，朝她走了過去。
“我大哥和媽媽的關系並不太好，他們之間有些誤會。”陸瑾這麽說道。
蘇綰斂下眼，看著腳下的土地，“看得出來。”
“沒辦法，幾十年前的事情，我無能為力。”
“走吧，進來吧。”
葉煦的到來，打亂了米婭的節奏，盡管她反覆告訴自己，要關心他，但每當對上他那張冷硬的臉，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，米婭連上前說話的勇氣都沒有。
是她欠他的，在他小時候，她沒有盡到作為母親的責任，她又有什麽資格要求他親近她？
她甚至，曾經差點殺了他。這是米婭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錯誤，不論是什麽樣的原因，無論她當時是什麽樣的狀態，都不能掩蓋她差點殺死他的事實。
陸乾在心裏嘆了口氣，只好走過來和葉煦交談起來。
陸瑾帶著蘇綰進門，陸乾停下來，看向站在門口的蘇綰。
蘇綰頓時緊張起來，對面的男人雖然看起來很溫和，但那目光落在身上，還是讓她忍不住緊張。
米婭心情難過，註意力並沒有投放在蘇綰這裏。
陸瑾笑道：“爸爸，這就是給大哥買的伴侶機器人。怎麽樣，我就說梅大師的手藝很好吧。”
陸乾收回視線，“就你聰明！”
話落，陸乾又問道：“什麽味道？”
陸瑾眨了眨眼睛，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，“哪裏有什麽味道？你是說香味嗎？那是因為我剛才噴了點香水。”
不等陸乾說話，陸瑾拉著蘇綰就走，“爸，媽，你們和哥哥聊天，我和這個機器人聊聊。”
葉煦的目光落在蘇綰身上，蘇綰渾身緊張，但比起這屋子裏的其他人，哪怕是葉煦，蘇綰都覺得在陸瑾身邊的安全系數更高。
陸乾雖然無可奈何，不過作為女兒奴，他對女兒一向很寵，當下並不覺得如何，只道：“那你不問問你哥？”
“大哥，你們聊你們的，我借她聊聊天，可以吧？”
葉煦收回目光，點了點頭。
陸瑾拉著蘇綰進了自己房間，雙手環胸地道：“你待會兒在我爸面前最好老實點，他那雙眼睛厲害著呢，可不像我大哥那麽容易被忽悠。”
蘇綰道：“謝謝你，剛才替我解圍。”
陸瑾嘿嘿一笑，說道：“你湊過來，讓我再聞聞你的味道。”
蘇綰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，無奈地說道：“我真的沒你說的那什麽香味。”
她要是身帶體香，她會自己不知道嗎？也不知道這些人一個個的是怎麽想的。
陸瑾道：“我發現你緊張的時候，那個味道會更濃一點。”
“算了，你過來。諾，這是《新人類歷史起源》，你自己翻翻。”
蘇綰將信將疑地走過來，打開書本看起來。阿彌陀佛，托她這些年看電視積累下來的詞匯量還算不錯，只有一些太生僻的字眼，她不太認識。
蘇綰看書的速度很快，快速翻了幾頁之後，她目瞪口呆。
陸瑾道：“這書，我就借給你了，待會兒我給你裝好，你回去之後慢慢看。”
“蘇綰，我回來之後反反覆覆又想了很多，你確定你現在不和我去登記嗎？”
蘇綰剛才翻了幾頁，所知道的信息量已經快要毀滅她的三觀，這會兒都心神不寧。面對陸瑾的追問，蘇綰想也沒有想的道：“我確定。”
陸瑾說道：“好吧，那我有個小小的請求，既然你是返祖女性，你能不能讓我近距離的觀察下你？我面臨著畢業論文的壓力，明年我就要正式畢業了，以前我選的課題都被我導師否決了，可把我折騰得夠嗆。”
“直到你的出現，我突然想研究一下返祖女性。你知道的，我大哥他雖然從小就是天才，精神力潛力值高達sss，但他的精神力活躍值已經到了臨界值。所以其實我們全家都很擔心他。”
“他是個工作狂，我長這麽大，見過他的次數寥寥無幾，距離上次我們見他，已經有七八年了。他常年呆在隊部，很少會回來。這次因為他精神力的事情，才被元帥勒令回家休息。”
蘇綰道：“抱歉，雖然我聽不太明白你說的話，但你的意思是說，葉先生現在的情況不太好？”
陸瑾點了點頭，“確實如此。所以蘇綰，我能不能拜托你，多照顧下我大哥。”
蘇綰道：“可是，他似乎並不需要人照顧。你可能不太清楚，就算我住在他家裏，他平時基本上也不怎麽和我說話的。”
陸瑾道：“唉，你讓我怎麽和你解釋呢？蘇綰，我的意思是，如果有一天，你有打算考慮找個男人的話，你考慮下他怎麽樣？”
蘇綰一臉尷尬，“陸小姐，恕我直言，就您大哥的條件，我想有的是女人願意跟著他。”
陸瑾道：“不一樣的。我知道我大哥其實是很受女人歡迎的，但是，你看見了，他對女人避之唯恐不及，何談找老婆。”
蘇綰在心裏嘆了口氣，心道你既然知道你大哥是這樣子，你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？雖然她很感激葉煦，但誰說救命之恩，就一定得搭上自己一輩子？
到底是顧忌著幾分，陸瑾打住這個話題，不再談論此事兒。
蘇綰好像對她大哥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呢。陸瑾在心裏下結論，難道是因為她年紀太小，還沒開竅？
回頭又想到她才二十四歲，還是個未成年人，陸瑾又覺得自己想這個實在是有些太早了點。不行不行，這事兒她得想點法子。昨夜她翻了很多資料，發現他大哥這種情況，如果找個返祖女性做女朋友的話，是會有轉機的。
而且蘇綰，她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，她是返祖女性中遺傳了原始女性信息素的那一小部分人。這就更難得了，眾所周知，新人類之所以誕生，是塔卡族和地球人的結合，一個偉大的跨宇宙物種之間的繁衍。
書上記載說，當地球人離開地球，來到這裏，雖然兩個不同的物種之間起了爭執。但在地球人身上，對塔卡人存在這一種致命的吸引力，後世的學者將其解釋為‘信息素’。一種地球人不知道的，看不見摸不著，偏偏但塔卡人卻能聞見的東西。
這是一種源於物種本能的吸引，激起塔卡人繁衍的欲望，新人類的誕生，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原來的塔卡人嗜血的一面，但畢竟他們骨子裏還是流著那個物種瘋狂的血液。
陸瑾眼神閃爍，有些東西，她並不準備告訴對方，免得把這個看起來跟小白兔一樣的小姑娘嚇跑了。
很快，陸瑾就轉移了話題。
陸瑾是個非常健談的人，知識儲備量也極其豐富，蘇綰了解了一些現行的法律法規，也問了一下關於公民權利，如何取得公民資格的要求。
陸瑾很爽快地回答了她，蘇綰現在就是個黑戶，先不說她在聯邦就是黑戶，就算是來到帝國，同樣也是黑戶。黑戶是不被法律保護的，沒有身份的人，連想要在社會上找個正式工作都很難。至於非本國居民想要取得公民資格，所需要提交的材料和審核繁覆不說，還需要一大筆資金作為擔保。
現行最快的渠道，就是以以投資的名義可以獲得最快的批準，但這對信用點的數額是有一個標準的。即便是最低標準，對蘇綰來說，那也是天文數字。
蘇綰只覺得眼前一黑，她沒有身份也沒有學歷就是想要找個工作養活自己都很困難。就算有，也是那種違法的小作坊，生命人生財產安全也得不到保障的那種。
隨著蘇綰的臉色越來越蒼白，陸瑾知道這姑娘被嚇著了，她繼續說道：“這還不是最危險的，黑市裏，人口販賣十分猖獗。尤其我前面跟你說過的，返祖女性因為稀少的緣故，稀有就意味著利潤，為了鋌而走險，有的人會去偷返祖女性，在黑市進行販賣。”
“除非是被政府解救出來，否則她們的一生，都過得十分悲慘，充當著生育工具的角色。她們大都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，永遠見不到外面的太陽。這些年雖然政府打擊力度加大，但返祖女性失蹤的消失還是不時會出現，甚至如果壞人知道逃不了了，他們會直接殺掉返祖女性。”
蘇綰渾身的力氣都快被抽幹了，在此之前，她幻想過來到帝國之後，她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。可現實，無情地扇了她一巴掌。
她一個地球人，在這個兩眼一抹黑的地方，還是個沒有身份的黑戶，她還沒錢，幾乎可以預見未來會是多麽淒慘的結局。
要麽，就像陸瑾說的，去獲得返祖女性的身份，可實際上她並不是什麽返祖女性，這實在太冒險，蘇綰害怕在聯邦的那一幕重新上演。
所以，思來想去，現在她扮演葉煦伴侶機器人的這個工作，才是對她而言最安全的選擇。
蘇綰小心地看了陸瑾一眼，問道：“我要是繼續在你大哥身邊扮演機器人，你會告發我嗎？”
知道害怕，這就對了。陸瑾拍了拍蘇綰的肩膀，說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不會說出去的，除非你自己想去登記。再說了，我還想靠著你寫完我的畢業論文，說不定我還能得到優秀畢業論文的表彰。”
盡管有陸瑾的保證，蘇綰還是憂心忡忡。
很快外邊在叫吃飯，陸瑾沒有開口說讓蘇綰一起上桌的話，她老爸那個人精兒，才不會像大哥一樣相信機器人體內會安裝什麽消化系統，還植入什麽屬於人的七情六欲。
說到底，她大哥之所以這麽容易被騙，一是對伴侶機器人並不了解，其次，就是對女人不了解。在他整個成長經歷中，幾乎沒有什麽女性參與，母親在他小時候，給他帶來的只有傷害，之後雖然他們離婚了，但葉家那位對兒子也並不在意，而且很快就重新再婚，組建新的家庭。
葉煦，就那樣被拋棄了。
陸瑾有時候想一想，如果她是葉煦，她肯定會對這兩個人進行報覆。但人啊，就是這麽雙標，葉煦沒有這麽做，他對他們陸家人的態度還算不錯，甚至陸瑾在知道葉煦對葉家那邊十分冷淡的時候，還曾經幸災樂禍。
蘇綰坐在沙發上發呆，心裏反覆出現陸瑾剛才和她說過的話，越是深入思考，蘇綰越是覺得前路渺茫。
飯桌上的氣氛並不太好，即便有陸乾在中間調節氣氛，但葉煦除了進門時候喊了一句母親，除此之外在沒有和米婭說過一句話。
兒子的冷漠，像是一把尖刀插在米婭心裏，痛得她心如刀絞。
“葉煦，多吃點，你母親知道你回來了，提前了好久準備的，都是你愛吃的菜。”
葉煦淡漠地看了一眼，很平靜地說道：“我小時候是愛吃這些，但我已經改了口味。你們沒必要將就我。”
陸乾面露尷尬，米婭再也繃不住，唰地一下站起來跑回房。
陸乾嘆了口氣，對女兒說道：“陪你大哥吃飯。”
說著去追妻子。
陸瑾戳了戳碗裏的米飯，說實話，她挺討厭這樣的，大家都刻意的小心翼翼，唯恐哪句話說錯了。
“哥，其實媽媽她，真的很關心你。知道你要過來，這幾天都很高興。”
為了見他，她媽媽特意去做了美容，選了自己最喜歡的衣服，想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來面對他。
葉煦道：“陸瑾，你和陸叔叔，沒必要如此。我說過，她永遠是我母親，這一點不會改變。”
陸瑾咬著牙，耷拉著腦袋，是啊，只是母親，僅此而已。什麽母慈子孝，做夢呢？
葉煦站起來，對陸瑾說道：“飯也吃了，我就先回去了。替我和陸叔叔說一聲感謝他的招待。”
陸瑾道：“你這就要走了？”
對上他那雙平靜的眼睛，好似再說，不然呢？
陸瑾咬著牙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葉煦說完邁步腳步走人，看了一眼蘇綰道：“蘇綰，走了。”
陸瑾一臉沮喪，但作為妹妹和女兒，大哥和母親之間的事情，她這些年也用了許多辦法，還是不能消除兩人之間的隔閡。
陸瑾看了一眼蘇綰，喊道：“等一下，我有東西送給蘇綰。”
陸瑾折回房間，提了一個袋子出來，遞給蘇綰道：“這些是我新買的衣服，你拿去穿。”
“沒錢用的話，你跟我說。”
葉煦臉一黑，說得好像他連一個機器人都養不起？雖然他搞不懂為何伴侶機器人竟然還需要零花錢，但視線落在那一袋子衣服上，葉煦想，他是沒那閑情逸致像別人一樣去給伴侶機器人買衣服的。
“陸瑾，我給了她一張卡，她自己會買衣服。”
陸瑾看了他一眼，一臉震驚。
蘇綰想到自己當初騙他的話頭，很是尷尬，只好硬著頭皮說道：“我是聽說伴侶機器人，他們的主人會打扮他們。所以葉先生給了我一張卡，讓我自己買衣服穿。”
陸瑾先前那點子郁悶的心情一下子掃蕩開，差點被這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笑噴！這真是一個真敢說，一個還真相信了！
簡直是要笑掉大牙，給伴侶機器人錢花不說，他哥竟然真認為伴侶機器人可以自己購物，好像他還挺認同這事兒的。陸瑾不得不感嘆一句，她大哥腦回路絕對不是正常人，鑒定完畢。
葉煦帶著蘇綰回到家，一路上他幾乎沒有開口說過話，蘇綰雖然想說點什麽，卻又發現說什麽都不恰當，她只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。
晚上，蘇綰翻看著那一本《新人類歷史起源》，只有兩百多頁的書本，講述了新人類的由來。蘇綰這才知道，原來當初的地球人，在經歷了長達兩百多年的災難之後，帶著最後的一批幸存者，離開地球，尋找人類新的居所。
他們來到塔卡人所在的星球，和土著塔卡人產生了摩擦，一度兩個種族間的戰爭十分慘烈，但最後，因為第一個混血兒的誕生而終止了爭鬥。
之後，就是物種的進化，重新洗牌，新人類主宰世界。
蘇綰終於知道，陸瑾所謂的‘信息素’是什麽意思，為何別人會說她很香。蘇綰徹底麻木了，更準確的說，她被嚇傻了。
現在的新人類，看外表是人類，但實際上他們一旦精神力崩潰，就會變成獸化狀態，成為只知道殺戮的野獸。
突然萌生了想寫這個故事前傳的想法，地球姑娘和一個塔拉族之間跨物種的愛情故事。暴力，血腥，治愈，陪伴的故事。是我喜歡的，連名字都起好了，就叫《怪物》，人類和非人類，我覺得我的口味一向很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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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兒子今天要過來，米婭提前就開始準備，家裏還特意重新布置了一番，連陸乾也被她叫住在家歇息一天。
看著時間越來越靠近，米婭有些坐不住了，不時站起來看外邊，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，緊張得面皮都在顫抖，第十五次問丈夫，“你覺得我這樣穿合適嗎？”
陸乾道：“很好，很漂亮。”
米婭埋怨道：“就知道拿好聽話搪塞我。”
陸乾無奈，那他還能怎麽說？看著她從昨天晚上就翻來覆去睡不好，早上起來之後，為了挑件衣服就把一櫃子的衣服選了個遍，試了兩個多鐘頭才下樓。
陸乾道：“真的很好看，不相信你問陸瑾。”
陸瑾在旁邊跟她爸一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，誇讚道：“真的很好看，大哥一定會眼前一亮。”
米婭摸了摸自己的臉，嘆了口氣，“我老了，比不得年輕的時候。”
陸瑾：……
陸乾：……
父女倆互相對望了一眼，默契地撇開頭，沒有在說話。
不多時，外面的鈴聲響了起來，米婭頓時緊張起來，手都不知該怎麽放，陸乾已經走出去開門。
米婭臉上的表情很是忐忑，既想快點看見他，可他真來了，她又十分膽怯。
對兒子，米婭在他面前始終帶著歉疚，不敢面對他。
陸瑾握著媽媽的手，說道：“媽媽，大哥來了，我們一起去迎接他。”
米婭深吸口氣，握緊了女兒的手，緊跟在丈夫身後出去。
這是時隔八年，米婭重新再一次見到他。比起上一次見得到他，米婭覺得他好像是瘦了。
葉煦下了雲霄車，他的視線很快就和米婭撞上，十分平靜地看著她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米婭最怕和他的目光對上，她狼狽地立刻移開視線，嘴唇都哆嗦起來，眼裏閃爍著淚光。
陸瑾用力握了一下母親的手，米婭深吸口氣，調整了一下情緒，重新擡起頭來。
葉煦已經不再看她，正和丈夫陸乾說著話。
米婭心裏有些難受。
和陸叔叔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，葉煦看著米婭，喊了一聲“母親。”
聲音冷淡又透著疏離，米婭心裏難受，但她什麽也不敢說，只哆嗦著嘴巴結結巴巴地道：“進……進來吧。”
陸乾看著這對母子間的冷漠疏離，也很是無奈。這些年，他很努力地去幫助修覆兩人之間的關系，但葉煦畢竟已經這麽大了，不是小孩子，大人說什麽他就會聽話。他有自己的判斷，更何況，他對米婭的心結，也不是幾句話就能開解的。
現在他能平靜地過來和他們一起吃飯，已經比最開始好太多了。
關系想要修覆好，總是需要時間的。
蘇綰從車裏下來，她沒跟立刻上去，而是看著他們互相說話，一邊觀察他們的反應。
葉煦的表現很冷淡，整個人都好似被銅墻鐵壁環繞，沒有半點見到親人的歡喜。
那位女士應該是他母親，但在他面前有些怯怯的，甚至都不敢和他對視。
這兩人之間的關系，似乎出了些問題。蘇綰這麽想著，沒有繼續向前走，反而停下腳步。
葉煦冷漠地跨過米婭身邊，走進陸家的大門。
陸乾走上來，握著米婭的手，無聲地安慰她。米婭擦了擦眼淚，小聲說道：“我沒事兒。”
每到這個時候，陸瑾就湧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。但是她也無可奈何，那條傷疤早已橫亙在兩人之間，幾十年的時間，大家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觸碰，卻不知道，心裏的傷痛，讓它捂著埋著，只會化膿生瘡，永遠碰不得。
陸瑾看見站在遠處的蘇綰，嘆了口氣，朝她走了過去。
“我大哥和媽媽的關系並不太好，他們之間有些誤會。”陸瑾這麽說道。
蘇綰斂下眼，看著腳下的土地，“看得出來。”
“沒辦法，幾十年前的事情，我無能為力。”
“走吧，進來吧。”
葉煦的到來，打亂了米婭的節奏，盡管她反覆告訴自己，要關心他，但每當對上他那張冷硬的臉，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，米婭連上前說話的勇氣都沒有。
是她欠他的，在他小時候，她沒有盡到作為母親的責任，她又有什麽資格要求他親近她？
她甚至，曾經差點殺了他。這是米婭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錯誤，不論是什麽樣的原因，無論她當時是什麽樣的狀態，都不能掩蓋她差點殺死他的事實。
陸乾在心裏嘆了口氣，只好走過來和葉煦交談起來。
陸瑾帶著蘇綰進門，陸乾停下來，看向站在門口的蘇綰。
蘇綰頓時緊張起來，對面的男人雖然看起來很溫和，但那目光落在身上，還是讓她忍不住緊張。
米婭心情難過，註意力並沒有投放在蘇綰這裏。
陸瑾笑道：“爸爸，這就是給大哥買的伴侶機器人。怎麽樣，我就說梅大師的手藝很好吧。”
陸乾收回視線，“就你聰明！”
話落，陸乾又問道：“什麽味道？”
陸瑾眨了眨眼睛，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，“哪裏有什麽味道？你是說香味嗎？那是因為我剛才噴了點香水。”
不等陸乾說話，陸瑾拉著蘇綰就走，“爸，媽，你們和哥哥聊天，我和這個機器人聊聊。”
葉煦的目光落在蘇綰身上，蘇綰渾身緊張，但比起這屋子裏的其他人，哪怕是葉煦，蘇綰都覺得在陸瑾身邊的安全系數更高。
陸乾雖然無可奈何，不過作為女兒奴，他對女兒一向很寵，當下並不覺得如何，只道：“那你不問問你哥？”
“大哥，你們聊你們的，我借她聊聊天，可以吧？”
葉煦收回目光，點了點頭。
陸瑾拉著蘇綰進了自己房間，雙手環胸地道：“你待會兒在我爸面前最好老實點，他那雙眼睛厲害著呢，可不像我大哥那麽容易被忽悠。”
蘇綰道：“謝謝你，剛才替我解圍。”
陸瑾嘿嘿一笑，說道：“你湊過來，讓我再聞聞你的味道。”
蘇綰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，無奈地說道：“我真的沒你說的那什麽香味。”
她要是身帶體香，她會自己不知道嗎？也不知道這些人一個個的是怎麽想的。
陸瑾道：“我發現你緊張的時候，那個味道會更濃一點。”
“算了，你過來。諾，這是《新人類歷史起源》，你自己翻翻。”
蘇綰將信將疑地走過來，打開書本看起來。阿彌陀佛，托她這些年看電視積累下來的詞匯量還算不錯，只有一些太生僻的字眼，她不太認識。
蘇綰看書的速度很快，快速翻了幾頁之後，她目瞪口呆。
陸瑾道：“這書，我就借給你了，待會兒我給你裝好，你回去之後慢慢看。”
“蘇綰，我回來之後反反覆覆又想了很多，你確定你現在不和我去登記嗎？”
蘇綰剛才翻了幾頁，所知道的信息量已經快要毀滅她的三觀，這會兒都心神不寧。面對陸瑾的追問，蘇綰想也沒有想的道：“我確定。”
陸瑾說道：“好吧，那我有個小小的請求，既然你是返祖女性，你能不能讓我近距離的觀察下你？我面臨著畢業論文的壓力，明年我就要正式畢業了，以前我選的課題都被我導師否決了，可把我折騰得夠嗆。”
“直到你的出現，我突然想研究一下返祖女性。你知道的，我大哥他雖然從小就是天才，精神力潛力值高達sss，但他的精神力活躍值已經到了臨界值。所以其實我們全家都很擔心他。”
“他是個工作狂，我長這麽大，見過他的次數寥寥無幾，距離上次我們見他，已經有七八年了。他常年呆在隊部，很少會回來。這次因為他精神力的事情，才被元帥勒令回家休息。”
蘇綰道：“抱歉，雖然我聽不太明白你說的話，但你的意思是說，葉先生現在的情況不太好？”
陸瑾點了點頭，“確實如此。所以蘇綰，我能不能拜托你，多照顧下我大哥。”
蘇綰道：“可是，他似乎並不需要人照顧。你可能不太清楚，就算我住在他家裏，他平時基本上也不怎麽和我說話的。”
陸瑾道：“唉，你讓我怎麽和你解釋呢？蘇綰，我的意思是，如果有一天，你有打算考慮找個男人的話，你考慮下他怎麽樣？”
蘇綰一臉尷尬，“陸小姐，恕我直言，就您大哥的條件，我想有的是女人願意跟著他。”
陸瑾道：“不一樣的。我知道我大哥其實是很受女人歡迎的，但是，你看見了，他對女人避之唯恐不及，何談找老婆。”
蘇綰在心裏嘆了口氣，心道你既然知道你大哥是這樣子，你和我說這些又有什麽用？雖然她很感激葉煦，但誰說救命之恩，就一定得搭上自己一輩子？
到底是顧忌著幾分，陸瑾打住這個話題，不再談論此事兒。
蘇綰好像對她大哥並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呢。陸瑾在心裏下結論，難道是因為她年紀太小，還沒開竅？
回頭又想到她才二十四歲，還是個未成年人，陸瑾又覺得自己想這個實在是有些太早了點。不行不行，這事兒她得想點法子。昨夜她翻了很多資料，發現他大哥這種情況，如果找個返祖女性做女朋友的話，是會有轉機的。
而且蘇綰，她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，她是返祖女性中遺傳了原始女性信息素的那一小部分人。這就更難得了，眾所周知，新人類之所以誕生，是塔卡族和地球人的結合，一個偉大的跨宇宙物種之間的繁衍。
書上記載說，當地球人離開地球，來到這裏，雖然兩個不同的物種之間起了爭執。但在地球人身上，對塔卡人存在這一種致命的吸引力，後世的學者將其解釋為‘信息素’。一種地球人不知道的，看不見摸不著，偏偏但塔卡人卻能聞見的東西。
這是一種源於物種本能的吸引，激起塔卡人繁衍的欲望，新人類的誕生，雖然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原來的塔卡人嗜血的一面，但畢竟他們骨子裏還是流著那個物種瘋狂的血液。
陸瑾眼神閃爍，有些東西，她並不準備告訴對方，免得把這個看起來跟小白兔一樣的小姑娘嚇跑了。
很快，陸瑾就轉移了話題。
陸瑾是個非常健談的人，知識儲備量也極其豐富，蘇綰了解了一些現行的法律法規，也問了一下關於公民權利，如何取得公民資格的要求。
陸瑾很爽快地回答了她，蘇綰現在就是個黑戶，先不說她在聯邦就是黑戶，就算是來到帝國，同樣也是黑戶。黑戶是不被法律保護的，沒有身份的人，連想要在社會上找個正式工作都很難。至於非本國居民想要取得公民資格，所需要提交的材料和審核繁覆不說，還需要一大筆資金作為擔保。
現行最快的渠道，就是以以投資的名義可以獲得最快的批準，但這對信用點的數額是有一個標準的。即便是最低標準，對蘇綰來說，那也是天文數字。
蘇綰只覺得眼前一黑，她沒有身份也沒有學歷就是想要找個工作養活自己都很困難。就算有，也是那種違法的小作坊，生命人生財產安全也得不到保障的那種。
隨著蘇綰的臉色越來越蒼白，陸瑾知道這姑娘被嚇著了，她繼續說道：“這還不是最危險的，黑市裏，人口販賣十分猖獗。尤其我前面跟你說過的，返祖女性因為稀少的緣故，稀有就意味著利潤，為了鋌而走險，有的人會去偷返祖女性，在黑市進行販賣。”
“除非是被政府解救出來，否則她們的一生，都過得十分悲慘，充當著生育工具的角色。她們大都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，永遠見不到外面的太陽。這些年雖然政府打擊力度加大，但返祖女性失蹤的消失還是不時會出現，甚至如果壞人知道逃不了了，他們會直接殺掉返祖女性。”
蘇綰渾身的力氣都快被抽幹了，在此之前，她幻想過來到帝國之後，她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。可現實，無情地扇了她一巴掌。
她一個地球人，在這個兩眼一抹黑的地方，還是個沒有身份的黑戶，她還沒錢，幾乎可以預見未來會是多麽淒慘的結局。
要麽，就像陸瑾說的，去獲得返祖女性的身份，可實際上她並不是什麽返祖女性，這實在太冒險，蘇綰害怕在聯邦的那一幕重新上演。
所以，思來想去，現在她扮演葉煦伴侶機器人的這個工作，才是對她而言最安全的選擇。
蘇綰小心地看了陸瑾一眼，問道：“我要是繼續在你大哥身邊扮演機器人，你會告發我嗎？”
知道害怕，這就對了。陸瑾拍了拍蘇綰的肩膀，說道：“你放心，我不會說出去的，除非你自己想去登記。再說了，我還想靠著你寫完我的畢業論文，說不定我還能得到優秀畢業論文的表彰。”
盡管有陸瑾的保證，蘇綰還是憂心忡忡。
很快外邊在叫吃飯，陸瑾沒有開口說讓蘇綰一起上桌的話，她老爸那個人精兒，才不會像大哥一樣相信機器人體內會安裝什麽消化系統，還植入什麽屬於人的七情六欲。
說到底，她大哥之所以這麽容易被騙，一是對伴侶機器人並不了解，其次，就是對女人不了解。在他整個成長經歷中，幾乎沒有什麽女性參與，母親在他小時候，給他帶來的只有傷害，之後雖然他們離婚了，但葉家那位對兒子也並不在意，而且很快就重新再婚，組建新的家庭。
葉煦，就那樣被拋棄了。
陸瑾有時候想一想，如果她是葉煦，她肯定會對這兩個人進行報覆。但人啊，就是這麽雙標，葉煦沒有這麽做，他對他們陸家人的態度還算不錯，甚至陸瑾在知道葉煦對葉家那邊十分冷淡的時候，還曾經幸災樂禍。
蘇綰坐在沙發上發呆，心裏反覆出現陸瑾剛才和她說過的話，越是深入思考，蘇綰越是覺得前路渺茫。
飯桌上的氣氛並不太好，即便有陸乾在中間調節氣氛，但葉煦除了進門時候喊了一句母親，除此之外在沒有和米婭說過一句話。
兒子的冷漠，像是一把尖刀插在米婭心裏，痛得她心如刀絞。
“葉煦，多吃點，你母親知道你回來了，提前了好久準備的，都是你愛吃的菜。”
葉煦淡漠地看了一眼，很平靜地說道：“我小時候是愛吃這些，但我已經改了口味。你們沒必要將就我。”
陸乾面露尷尬，米婭再也繃不住，唰地一下站起來跑回房。
陸乾嘆了口氣，對女兒說道：“陪你大哥吃飯。”
說著去追妻子。
陸瑾戳了戳碗裏的米飯，說實話，她挺討厭這樣的，大家都刻意的小心翼翼，唯恐哪句話說錯了。
“哥，其實媽媽她，真的很關心你。知道你要過來，這幾天都很高興。”
為了見他，她媽媽特意去做了美容，選了自己最喜歡的衣服，想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來面對他。
葉煦道：“陸瑾，你和陸叔叔，沒必要如此。我說過，她永遠是我母親，這一點不會改變。”
陸瑾咬著牙，耷拉著腦袋，是啊，只是母親，僅此而已。什麽母慈子孝，做夢呢？
葉煦站起來，對陸瑾說道：“飯也吃了，我就先回去了。替我和陸叔叔說一聲感謝他的招待。”
陸瑾道：“你這就要走了？”
對上他那雙平靜的眼睛，好似再說，不然呢？
陸瑾咬著牙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葉煦說完邁步腳步走人，看了一眼蘇綰道：“蘇綰，走了。”
陸瑾一臉沮喪，但作為妹妹和女兒，大哥和母親之間的事情，她這些年也用了許多辦法，還是不能消除兩人之間的隔閡。
陸瑾看了一眼蘇綰，喊道：“等一下，我有東西送給蘇綰。”
陸瑾折回房間，提了一個袋子出來，遞給蘇綰道：“這些是我新買的衣服，你拿去穿。”
“沒錢用的話，你跟我說。”
葉煦臉一黑，說得好像他連一個機器人都養不起？雖然他搞不懂為何伴侶機器人竟然還需要零花錢，但視線落在那一袋子衣服上，葉煦想，他是沒那閑情逸致像別人一樣去給伴侶機器人買衣服的。
“陸瑾，我給了她一張卡，她自己會買衣服。”
陸瑾看了他一眼，一臉震驚。
蘇綰想到自己當初騙他的話頭，很是尷尬，只好硬著頭皮說道：“我是聽說伴侶機器人，他們的主人會打扮他們。所以葉先生給了我一張卡，讓我自己買衣服穿。”
陸瑾先前那點子郁悶的心情一下子掃蕩開，差點被這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笑噴！這真是一個真敢說，一個還真相信了！
簡直是要笑掉大牙，給伴侶機器人錢花不說，他哥竟然真認為伴侶機器人可以自己購物，好像他還挺認同這事兒的。陸瑾不得不感嘆一句，她大哥腦回路絕對不是正常人，鑒定完畢。
葉煦帶著蘇綰回到家，一路上他幾乎沒有開口說過話，蘇綰雖然想說點什麽，卻又發現說什麽都不恰當，她只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。
晚上，蘇綰翻看著那一本《新人類歷史起源》，只有兩百多頁的書本，講述了新人類的由來。蘇綰這才知道，原來當初的地球人，在經歷了長達兩百多年的災難之後，帶著最後的一批幸存者，離開地球，尋找人類新的居所。
他們來到塔卡人所在的星球，和土著塔卡人產生了摩擦，一度兩個種族間的戰爭十分慘烈，但最後，因為第一個混血兒的誕生而終止了爭鬥。
之後，就是物種的進化，重新洗牌，新人類主宰世界。
蘇綰終於知道，陸瑾所謂的‘信息素’是什麽意思，為何別人會說她很香。蘇綰徹底麻木了，更準確的說，她被嚇傻了。
現在的新人類，看外表是人類，但實際上他們一旦精神力崩潰，就會變成獸化狀態，成為只知道殺戮的野獸。
突然萌生了想寫這個故事前傳的想法，地球姑娘和一個塔拉族之間跨物種的愛情故事。暴力，血腥，治愈，陪伴的故事。是我喜歡的，連名字都起好了，就叫《怪物》，人類和非人類，我覺得我的口味一向很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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